【与速度同行】
2012年,世界运营里程最长的高速铁路——京广高铁开通。之前的2010年,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发表国情咨文:美国不能落后于中国,美国也要发展高铁。
那两年,刘志军贪腐案和特别重大铁路交通事故,几乎掀起一场全球舆论大潮。一时间,中国铁路尤其是高铁的发展被层层迷雾缠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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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世纪80年代初,株洲所一行四人到宁波考察,为筹办宁波分所做准备。(右一为赵小刚)
他,曾亲历20世纪80年代中国两次大的技术引进;曾经亲自参与中国电力机车引用欧洲标准,推动内燃机车引进美国标准;曾经亲自主导中国内燃机车计算机控制技术的推广与引进;曾经亲历了中国高铁从吸收引进到自主国产。
90年代,西门子、庞巴迪……这样的国际巨头,是“狼”。但在谈判技术引进与合资方案时,曾有领导如是评价:没有哪家企业像西门子这样拼命地限制中国企业的发展。
这家中国企业,就是赵总当时任职的“株洲电力机车研究所”和“株洲电力机车厂”。赵总曾回忆说:“谈判桌上,我与西门子高管互不相让”。而他的国企从业生涯,却是“讲政治”地“与狼共舞”二十年。
在“西门子”们的国际丛林法则中,赵总和那一代中国铁路人,在那个年代,就搞起了“自主创新”保卫战。
早在90年代,他就喊停了老国企的房地产业务,专注电力机车、地铁、新型机车项目。中国,湖南、株洲,也因此成为了“世界电力机车之都“。
“芯片卡脖子”,是延续了很久的舆论热点。然而,飞速发展的中国高铁,却似乎从未有“芯片被卡脖子”的烦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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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小刚(左)与株洲所资深电机专家柯以诺亲切交谈
2004年,株洲所半导体厂成立IGBT研究小组,随后收购英国丹尼克斯半导体公司。到2010年,株洲所半导体公司就成为了中国最大的大功率半导体企业,位列全球行业五强。
IGBT,简言之,就是电力驱动的“芯片”。很多年以后,很多中国新能源车企,还因为国际芯片供应和产能的问题,陷入“芯片慌”,其中,只有比亚迪一家中国车企能够IGBT自主。
他,经历了中国铁路的一次又一次改革与变革,他赶上了中国电力机车的蓬勃兴起,他也亲历了中国高铁的兴起与曲折。
为什么中国高铁一夜之间就走在了世界的前列?
高铁的发展是否过于冒进?
坐中国高铁安全吗?
中国掌握了高铁的核心技术吗?
……
这些问题,至今都仍然是互联网上饱受争议与讨论的话题。
2010年,已经成为央企一把手多年的赵总,退休了。足不出户,闭门谢客,他用一年时间,完成《与速度同行》这本书的写作,用自己的感受和经历,阐述一个亲历者对上述问题的“答案”。
【退休后,晒日常】
和很多人对央企一把手的一贯印象不同。退休后的赵总,总是不吝于在微信朋友圈晒自己的“退休”生活。
金秋时节的北京,路边的格桑花,河边的林中夏日,一条小路弯曲细又长,寒雪挂枝……他是一个摄影爱好者。
“雪地里自己孤独美丽的脚印终究会被别的印记掩盖淹没,但你不会停下前行的脚步”,那本书,可能还不足以体现赵总的文笔。
“春耕何必问,收获岂须夸。红叶经霜美,胜于二月花。”
“何物能长久,绿烟成老柳。江山代代娇,岁月杯杯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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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喜欢画画。在他自己的“美篇“里,《我的动物画》已经画到了25。
他甚至不吝于展示“小两口“的恩爱。他的旅行分享,经常用“我们”,也经常以“夫人”为摄影题材。
在一次旅行里,晨曦漫云的湖边,他拍出一张优雅女士的侧影,分享到,“晨曦的魅力如同含苞欲放的花朵,她让你有种初恋的感觉。克什克腾草原静静地在期待”。
最令朋友熟人所惊叹的,是退休后的赵总,依然时不时跑一场马拉松,而且多是40多公里的全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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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曾经在希腊的马拉松镇跑,据说那是跑者朝圣的地方。“我在马拉松镇跑步的感觉特别崇高……”
他曾经在以色列加利利湖畔晨跑,旁边跑着的,是大兵。
他曾经在巴勒斯坦的街道上跑,“根本不在乎可能从小巷子里飞出的枪子“。
他曾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草坪上,与小朋友一起跑,在里约热内卢的海滩上跑。
……
2018年,67岁,他决定参加2018上海国际马拉松赛。参赛那天,他朋友圈发了一张寒冷清晨的夫妻两人马路边的随意合影,“图是清晨6点钱离开酒店前往跑步集结点,有点送郎上战场的感觉”。
【与速度同行,继续奔跑】
他那一次参赛成绩是4小时27分钟,刷新了自己的记录。
2019年,68岁,他再次参加上海马拉松,507,5小时7分钟。比上次整整慢了30分钟。老赵像一个年轻孩子一样,甚至“莫名的泪水像泉水一样涌出”。“内心确实有一个承诺,要将PB送给自己可爱的孙儿”。
与速度同行,为了能再次提高马拉松,他甚至把搞舞蹈班的爱人拉下。“我和她有时会在奥森公园跑,那里的跑步氛围极佳,感觉我们都很年轻”。一个从小学到大学体育成绩不及格的人,生硬的陪着赵总跑,跑到了能轻松完成半马。
《与速度同行》,是他对职业生涯的总结。一直跑着的马拉松,却是退休后的赵总,与速度同行的既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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